第八章~

有坑必填，虽然很明显这个系列冷得不行，不过出于对莱茵生命大家庭的爱，以及基本责任，我继续发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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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利特从醒来后，就不肯说话了，无论是赫默还是塞雷娅主动跟她聊天，她都只会用凶狠的眼神死死盯着她们，眼神中满是失望和愤怒。

 

赫默同样也不好受，她极度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她宁愿不去研究源石，不去接触实验了，都不想伊芙利特受到这样的折磨——身体上也是心灵上的折磨。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少女紧紧盯着被子，她正半躺在床上。

 

这是过了好几天，伊芙利特第一次开口，听到那把熟悉而怀念的声音，赫默疲惫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

 

“伊芙利特，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赫默的语气有点焦急。

 

伊芙利特生气地打断她的话，“你把这个鬼东西给我摘掉！我就听！”她扯了扯手腕上的装置，这个东西大概就是让她燃不起火焰的装置。

 

她感觉很无力，她心目中可靠的赫默以及强大的塞雷娅也都崩溃了，自己从一无所有到拥有全部，最后还是变成一无所有。

 

这样被拉上来然后推下谷底的难受，是一直孤独无法比拟的。

 

赫默推了推滑下的眼镜，镜片下是青黑一片，脸颊也有些许消瘦。伊芙利特醒来后有多久，她就有多久没睡过觉，塞雷娅也非常担心她的状况，可是却无能为力。

 

“抱歉......”赫默的声音颤抖。

 

伊芙利特感到心寒，她冷笑一声后，声音低沉地说：“赫默，你就是这样解释的？”

 

完全不敢相信一个爱笑，活泼又纯真的少女，如今完全封闭了自己，赫默感到内疚。

 

这扇通往安康大道的门是她亲手锁上的，如今想重新推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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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雷娅相对更加繁忙，她同时还得兼顾防卫科的工作，所以她来看伊芙利特的次数不多，而且比起赫默，塞雷娅显得不善言辞，反而气氛会更加尴尬。

 

不过赫默每天都会来照顾伊芙利特，想要跟她说话，也会帮她打针以治疗等等的，每天都不辞劳苦地为她做身体检查。

 

即使身心疲累不堪，赫默坚持为她付出一切。

 

这是在为她种下的恶果赎罪，因为她已经与初衷背道而驰了，如今至少让它重回正轨。

 

付出与收获虽然不是每次都是正比——作为科学家的赫默更加清楚。不过在这件事上，至少赫默愿意去主动付出，伊芙利特多多少少也跟她多说两句话了。

 

黎博利觉得，这是她跟萨卡兹少女共同在缓缓融化冰块，因此她不求速度有多快，至少有进展，已经是庆幸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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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默觉得，两人关系的转折点大概是在两个星期后的一个下午。

 

她如常处理完公务后，便去病房看伊芙利特。有时候，伊芙利特会卷缩在床上，即使外边的天空还是如此明亮蔚蓝，可金发少女已经发起了噩梦。

 

赫默的指尖轻点少女颤抖的肩膀，心痛不已，她到底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会不会是她跟塞雷娅可怖的行为呢？

 

她知道，这些症状都是强行让她染上矿石病的后遗症，所以说，归根结底，都是她所导致的一切。

 

还好今天伊芙利特并没有做噩梦，也没有因为忍受神经阻滞性疼痛而抽搐着身体，她只是平静地看着电视，那是一档旅游节目，她已经好多天都没离开过莱茵生命了。

 

不过，有时候塞雷娅会来带伊芙利特去莱茵生命半球形的巨型人造温室里闲逛，看看花花草草，呼吸新鲜空气，至少不可以长期躺在床上，不然肌肉会萎缩。

 

伊芙利特倒没有反抗或者同意，纯粹就是带她去游走，她就去罢了。

 

“伊芙利特。”赫默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手里提着专门去城市里买的盐烤肉和海鲜等等，用保温盒装着，赶回来的时候，还是热的。

 

“哦，赫默。”她橙红的眼睛里看不出来有什么感想，只是最为纯粹的回应罢了。

 

“抱歉，刚才工作晚了点。你吃午餐了没？你饿不饿，我这里有......”赫默擦了擦额边的汗水，轻轻把门关上。

 

“我不饿。”她打断了赫默的话，好似在埋怨对方打扰她看电视一样。

 

‘咕噜咕噜’

 

气氛忽然安静下来。

 

赫默的角羽抖了抖，她知道伊芙利特铁定是饿了，不过倒也不拆穿，她把餐盒放在一旁，然后说：“有烤肉，伊芙利特要是饿了的话，可以吃。”

 

‘咕噜咕噜’

 

气氛又沉静下来，听到烤肉，伊芙利特感觉更饿了。

 

她的脸有些热，一方面是因为西斜的阳光打在她精致的容颜上，另一主因是因为饿了，而且还是她最喜欢的bbq。

 

“......我饿了。”

 

赫默不禁微笑起来，她连忙把吃的放在她面前的床桌上，帮她把餐具放好，盒子打开，重口味香料的香味和烤肉略带的焦香味瞬间霸占了整个房间。

 

伊芙利特有种一口把它们全部吞掉的冲动。

 

她咬了一口烤牛肉，肉汁四溢，不禁赞叹道：“这个好吃。”

 

“这个也好吃。”她吃了一口爽口的烤鱿鱼须。

 

“好吃。”

 

“唔唔。”她嘴里塞满了烤肉。

 

 

赫默静静地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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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伊芙利特跟赫默的话变更多了，一开始当然还是会有些隔膜，可是随着时间推移，赫默觉得已经改善很多了，她很满意。

 

连同塞雷娅跟伊芙利特的关系也从阴转晴，塞雷娅带伊芙利特出去逛花园的次数变多了，相处的时间也变多了。

 

虽然赫默有读过心理学的书，可是对于处理这些关系还是第一次，这下她更加明白到：沟通是建立情感的桥梁，只要持之以恒，大概，再硬的冰山总会融化。

 

而且最近也有喜讯，赫默记录了伊芙利特每天的源石血液浓度的变化，先前一直是恒常的数值，不过最近，竟然下跌了一点。

 

虽然这个数字上的改变其实很小很小，可是要知道源石浓度通常都是很稳定的，这小小的改变，证明着研究的药物，对抗矿石病有效。

 

赫默开心得甚至主动邀请塞雷娅去市区里吃晚饭。塞雷娅起初以为她打算把伊芙利特也带着一起，可是得知只有她们两之后，塞雷娅着实诧异了一把。

 

当她看到穿着棕色及膝裙的小黎博利的时候，她身姿轻盈，四肢纤细，让人有种保护欲。黎博利的嘴角的喜悦压不下去，塞雷娅也为此感到很开心。

 

她也感到很奇怪，她发现自己貌似被赫默时刻牵动着情绪，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她也不太知道了，可是现在来说的话，只要赫默高兴，她也会衷心喜悦，反之亦然。

 

两人共进了晚餐，在颇有气氛的西餐厅里，窗外是不夜城的美景，精致的餐点，甚至还来了杯红酒——当然赫默不敢喝，只有塞雷娅孤芳自赏了。

 

这真是一个浪漫又美好的夜晚，塞雷娅想。

 

只是，伴随着喜悦的是接二连三的绝望。

 

赫默是第一次如此生气和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她看着显示屏里的邮件，里面的文字像利刃一样刺过来，她拳头紧握，微微颤抖着。

 

“赫默博士，请问发什么了什么？”白面鸮看到赫默的脸色奇怪，她感到担忧。

 

赫默怔了怔，说：“抱歉。”她急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走到洗手间里。

 

凉水拍打在脸上，使人如此清醒和冷静，可是赫默怎么样都无法平静下来，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黑眼圈如此深，瞳孔中诉说着疲惫。

 

她为伊芙利特付出了好多好多，而一切都在慢慢收成、好转，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将人逼上绝路。

 

邮件里的内容大概是：鉴于您已经成功将实验体的血液源石晶体浓度水平降低，于是我们现在委派你新任务：达到可控的血液源石晶体浓度水平，人为控制升降浓度。

 

棕色的发丝沾湿在脸庞上，她无言地看着憔悴的自己，水滴滑落在工作服上。

 

这时，洗手间的门被用力推开，发出了响声，赫默望向门口。塞雷娅来了。

 

“赫默......”塞雷娅严峻的表情中难得露出脆弱的担忧，“电邮我看了。”她声音有些低沉。

 

“我不明白。我想退出。”赫默的眼神中诉说着隐晦不明的愤怒和难受。

 

“我知道。我也想。可是我们已经获得机密的存取权，基本上......不可能走的掉。”塞雷娅深沉的眼神中诉说着无力感。

 

“......”赫默看着塞雷娅，顿时没话可说。

 

塞雷娅向来不是个依赖别人的人，她看着如此难过的小黎博利，心中一紧，安慰她说：“赫默，”她没有喊她博士，“如今已无退路，相信我，我会让偏离轨道的事物重回正途。”

 

赫默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塞雷娅以为她不相信自己，继续说：“无论是伊芙利特也好，莱茵生命也好，我会让她康复，也会带你们离开莱茵生命......”

 

“塞雷娅，”赫默忽然开口，“谢谢你。不过我不希望只有你一个人努力，”她望向塞雷娅的眼神转为柔和，“我会一直跟你一起将事物重回正轨。”

 

“拿着。”赫默将自己头上的一根羽毛拔了下来，这是一根完整的、顺滑的、棕色的羽毛，这是她的信物，如今她要把羽毛交给塞雷娅。

 

塞雷娅受宠若惊地接过，然后欣慰地笑了笑，说：“好，赫默博士，我们一起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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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个月。

 

伊芙利特血液源石晶体浓度水平一直持续慢慢下降，这对于每个人来说当然是好事，要是成功而无后遗症的话，或许这药可以投入社会中使用。

 

只是赫默知道，她在提高血液源石晶体浓度水平方面也必须做点什么，可是她一直都不愿意去触碰这方面，因为她害怕也内疚。

 

害怕实验失败，毕竟这比降低血液源石晶体浓度水平危险太多了。

 

内疚自己所做的一切，内疚自己让伊芙利特受苦，没有人有权利去掌控别人的生命。

 

读生物科要详细探讨关于伦理道德的事情，这对科学发展来说是十分重要的，只是看来莱茵生命完全没有在意过这方面，所以它们做的不是真正的科学。

 

而高层在此刻开始催促了。

 

这两个月的报告一直是关于伊芙利特的血液源石晶体浓度下降，但是他们急迫想要赫默和塞雷娅研究出可控的水平。

 

也是白面鸮帮忙忽悠高层，她们才有更多时间。

 

三人也很质疑，明明一开始源合实验的宗旨不是在于治疗矿石病吗？为什么如今却要让矿石病变得可控？他们想干什么？

 

嘘——知道太多没有好处。

 

甚至后来有一天，一个身材高瘦的男人要求’探望‘伊芙利特。

 

他穿着整齐的西装，发型梳的一丝不苟，带着反着寒光的黑框眼镜，脸颊瘦削，塞雷娅认得出他是公司其中一个高层。

 

赫默和塞雷娅知道不妙了，不过还好在两人陪同下，那个男人也就纯粹是跟伊芙利特聊些无聊的事情罢了，比如说一直呆在房间里的娱乐够不够，需不需要添一台游戏机等等。

 

伊芙利特什么都不知道，自然欢快地跟他聊起来了，谁知道赫默却已经是紧张得心惊胆战了。

 

当男人走后，两人同时舒了一口气。

 

伊芙利特疑惑地问她们：“你们两个怎么那么紧张啊？”她歪了歪头。

 

赫默只能苦笑。

 

高层都已经来踩场了，这下想拖大概是没有办法了。

 

先前的报告中也有写下关于之前的科学家的研究成果——关于血液源石晶体浓度上升的研究报告。嘛，总有人会做这些有违良心的实验。

 

于是关于研究方向也可以确定了，一切只在于进行与否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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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窗外下着微雨，天气降了温，天空灰蒙蒙的一片，细雨打在窗户上，滴滴答答，凝聚成丝带，而风一吹又把它们吹散。

 

赫默跟往常一样，把药注射到伊芙利特的手里。

 

只是今天的她，手抖地很厉害，伊芙利特甚至对她说：“赫默，累了吗？休息一会吧。”

 

赫默自己清楚，她虽然累，可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今天她用的药，不是治疗的药，是恶化的药。

 

她跟塞雷娅商量好了，不打算把事情告诉伊芙利特，因为既然不告诉也行，那就避免让伊芙利特的情绪更加波动了。

 

“没事。伊芙利特忍一下。”赫默深呼吸了几口气。

 

“说什么呢？本大爷可是没有怕过......嘶！”伊芙利特痛呼出声，“这个针管是不是用错了啊？怎么那么痛......”

 

她忽然停顿的下来。

 

赫默紧张地看着她，心脏像陷入冰窟一样，血液在全身倒流，有些冰冷起来。

 

伊芙利特突然紧紧捂住心口，“赫默...赫默，唔！心脏好痛，怎么回事......”她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手抓住心口的衣服。

 

赫默心中暗叫不妙，后悔、失败、无助的情绪涌入身体。

 

可一切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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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希以前是个好孩子，每天十点多睡觉，六点多醒来。

 

现在一点多睡觉，六点多起床。

 

嗯，除了肝细胞脑细胞爆了几颗外，依然是好孩子。